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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eter CusackBibi Heybat 油田,巴库,阿塞拜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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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尔诺贝利禁区里的摩天轮。照片Peter Cusack

Peter Cusack是一位田野记录者,音乐家与研究员,他游历于环境严重破坏的区域、核基地、大型垃圾填埋场、军事区域边缘以及危机四伏的地方。他曾去过切尔诺贝利隔离区;阿塞拜疆的里海油田;泰晤士河上的新港口“伦敦口岸”,那里的水下环境因大规模疏浚已被严重损害;死海,哈萨克斯坦,因滥用其水几近消失,现正局部修复中。

虽然,这些地点大都在文章中被广泛讨论并用图像记录下来,我们却不知这些地方发出的声响。有了他的田野录音,Cusack告诉了我们什么是辐射计,伴随着普里皮亚季里杜鹃鸟般的声音;或是Sizewell核电站呼啸之风听起来是什么样子。这些录音是艺术家实践的一个项目,他将其称为sonic journalism(声波新闻)。其规则是对图片与文字有一个音频补充。田野录音,侧耳倾听,声波新闻提供了特定现场氛围的一种珍贵洞察。

你可以在线收听一些田野录音(Sounds from Chernobyl 来自切尔诺贝利的声音+ Caspian Oil and UK Sites(里海石油与英国站点)有些十分感人。让我尽不住联络 Peter Cusack并问他几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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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Peter!公众对危险场所的图片已习以为常。然而在相同场所的声音记录却有些不寻常。声音可以传达哪些图片所不能的呢?

田野录音对于场所氛围的表达非常棒。它们也给予了一种良好的空间感(距离、方位、事物如何移动)以及任何事件发生的时机。我觉得这很重要,因为它可以告诉你那儿的真实之感,让你可以思考你可能的感觉,或是现场反应。我不完全赞同图片更为平庸(有些录音也挺平庸)。这取决于图片本身。对于我而言,更为好的效果是集图片、声音、文字于一体的时候。大多数的报告文学运用图片与文字,但没有声音,这就意味着我们通常缺乏听觉信息。这是个小小遗憾,因为声音可以非常翔实并具有表现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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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eter Cusack,废弃船身,死海,哈萨克斯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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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ibi Heybat油田。照片 Peter Cusack

你收集的某些声音充满诱惑又迷人。你在切尔诺贝利禁区的录音尤为如此,即便是杜鹃鸟与辐射计,都蕴含着诗意。所以,对于我们听者感知这些危险,你有何建议?

是的,有时它们与危险感完全相反。但它们却是整体的一部分。危险场所大都十分复杂。对于我而言,相对于它们所呈现的样子而联想到其复杂与矛盾是非常重要的。这样才能更为全面地了解,比如,切尔诺贝利禁区现在看来是个美丽的自然保护区,这同人类在那儿的健康状况是完全相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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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尔诺贝利禁区里的鞋。照片 Peter Cusac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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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片 Peter Cusac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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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片 Peter Cusac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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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片 Peter Cusac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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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里皮亚季。照片 Peter Cusack

比起以摄影师的身份进入这些地区,以声音艺术家的身份是不是更容易拿到许可?我在想管理军事基地或环境遭受严重破坏的油田的人,对于摄影师会相当机警,但却会低估声音记录的力量。和拍照相比,你在录制环境声音时是否面临相同的阻力与限制?

唯一一个我得到许可进入而摄影师不得入内的地方是利物浦的捷豹汽车工厂,一个对于汽车手工业竞争者间谍活动相当警觉的地方。在切尔诺贝利,如果你支付门票费,任何人都可以进入。

能不能进入某些地方取决于你有多显眼。大体量的麦克风和大型相机一样明显。我经常使用不易看见的小设备。不过,相对于照相机,保安人员的确对录音设备不怎么了解。

英国现如今极有安保意识。我曾被中断录音,有时只是因为站在了错误的地方,即便没有录音或拍照。

这些天有助于了解任何形式录音的相关法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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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拉德韦尔,英国。照片 Peter Cusac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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累肯赫斯跑道。照片 Peter Cusack

该系列第一个记录是于2004年在阿塞拜疆的 Bibi Heybat 油田录制的有关石油工业的录音。你为何选择那里作为开始?这是有意为之还是你在那儿因另一种缘由发现了自我并产生了想法继而开始了一种新的工作载体?

我当时在阿塞拜疆度假。我并不知道那儿有油田,所以这是一个幸运的偶遇,滋生了该项目。

你将“险地之声”视为“声波新闻”。然而,你是个声音艺术家,那么,是什么使得你的作品是一种艺术而非仅仅是“声音报告文学”?

我的兴趣在于尽可能地记录场所(音频录制、加上照片以及任何其它种类的材料或研究)因此,任何人收听/阅读时,都可以感知场所本身以及相关的问题。这材料被用于多种目的——声音艺术、光盘、广播、教育、讲座、装置。它是否是艺术、是纪录片或新闻,对于我而言不是那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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油田。照片 Peter Cusack

有没有你想去的险地或希望捕捉到的声音,却因某种原因而遥不可及?

是的,很多。大多数军事区域是完全不可能进入的。还有很多工业用地,核电站,等等。有时会有些官方游览,但是通常这些组织对于录音没有任何用处,这不但需要时间,没有旁人的对话,可(这些游览)总有人妨碍。不过,有时可以从围墙外录到一些有趣并且有价值的东西。

其它地方真的,就个人而言,像战区一样危险。我的项目集中在环境危害场所。战区不是其中的一部分,我不想被杀。

在能源行业探索之后,你计划探索全球水资源问题。对于这个项目能向我们透露更多吗?你的网站上说还将有土耳其水坝项目。为何这些水坝让你觉得这是全球水资源问题?就这个项目你还会去到哪里?

哈萨克斯坦的Aral Sea (死海),曾是世界第四大湖。如今,却almost dried up(几近干涸),因为流入此湖的水被转移到主作灌溉的远流。海水的消失对于当地的气候和大型渔业是场灾难,该湖曾供给苏维埃共和国25%的淡水鱼。

哈萨克斯坦人在世界银行的支持下,现正努力恢复死海的一小部分。这非常有效,渔业重启,使得一些渔村的经济复苏。野生生命回归了,气候也正常许多。 到目前为止,我去过那里两回——非常有趣。

谢谢 Pet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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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eck out (看看) CD,以及book (书籍),将带来大量来自于切尔诺贝利、里海油田以及英国某些场所的田野录音、照片以及写作。

“险地之声”是位于卢森堡俱乐部的HLYSNAN: The Notion and Politics of Listening(聆听的意图与政治)的part(一部分),展至2014年9月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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