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ice Miceli最近正来往于她现在常住的柏林和白俄罗斯之间,她去白俄罗斯的目的是在切尔诺贝利隔离区里捕捉辐射图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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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1982年4月的那个灾难日开始,污染了这个地区的辐射就可以显影出图片了。尽管辐射广泛地散布在环境之中,把这个地区变成了“死亡地带”,但它却是完全无影无形的。Alice将要把这无形的恐怖能量拍摄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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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尔诺贝利计划(Chernobyl project),需要创造出一种让艺术家能够在白俄罗斯的切尔诺贝隔离区中利用不可见的伽玛射线拍摄照片的技术。

我让Alice多告诉我们一些关于这个计划的细节:

你对白俄罗斯的第一次拜访,似乎并没有让你对这个计划有所退缩。你不会害怕这种情况发生么:当你在你拍的照片中看到辐射分布的广阔程度以后,你会想到“嘿!伙计!我在这干嘛呢?”

正好相反,当我第一次去白俄罗斯的时候,我已经在开发相机上花了差不多一年时间了,但是我从来没有真正去过切尔诺贝利隔离区。在那场事故发生多年以后,我终于在那亲眼目睹了辐射问题在白俄罗斯造成的人道主义危机。

在刚回到我那时常住的里约热内卢之后,也就是在研究进行了差不多一年的时候,我问我自己:这第一次的旅行在何种程度上改变了我的计划?当我在越过了关于辐射的巨大的STOP标志和许多俄语警示牌以后,到底有什么发生了变化呢?

辐射的可见性/不可见性是我这次旅行的最大收获,而这正是“切尔诺贝利计划”的核心概念。可见性包括物理可见性,因为我的照相机能“看见”一种不可见的物质。但同时也包括社会政治可见性,因为核反应堆是跨越国境线的,尽管在白俄罗斯的污染更为严重,但是在它的邻国乌克兰,辐射问题的社会影响却更为显著。总的来说,公众舆论和欧洲国家并没有真正认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更别说对它进行深入讨论了。一些东西并不只是已经成过往的创伤——它是现实、是紧急状况,而且它会继续存在上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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具体是什么促成了你的计划,并让你觉得这个艺术计划比你的健康更为重要?

怎样才能以一种特殊的方式来看待隔离区这个让人非常好奇的地方?我想到了那里曾经发生过的事情。这恶魔般的能量,它曾经在哪里,它曾经去过什么地方?我们有可能去感觉、去触摸这无影无形的能量吗?忽然有一个想法来到我的脑中:这辽阔的“荒芜之地”已经变得不能再继续包容这无形的物质。我希望通过“切尔诺贝利计划”来把这一切变得可见。

关于健康问题:就像做激烈运动一样,进入危险的场所总要承担一些风险,但正因如此,我才会以最小心谨慎的方式、在几乎不存在危险的范围内工作。当然危险是肯定存在的,你永远不能保证百分之百地安全,再说,我们什么时候完全安全过呢?如果我真的在那儿出了什么事,那么我就必须在受污染的区域生活上数十年,正如许多悲惨的别无选择的人们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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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以从技术方面给我们解释一下这个特制的针孔照相机是怎么工作的吗?在开发它的过程中遇到过什么挑战?

因为我不是物理学家,我必须为了这个计划而学习关于放射性的知识。这个针孔相机是与里约热内卢的辐射防护学会的科学家们合作开发的。在隔离区里进行过测试之后,现在我们正在慕尼黑的Otto-Hug辐射学会进一步完善这个相机。到目前为止,这是我做过的最不循规蹈矩、最富有挑战性的事,这个过程是一个进入未知领域的跳跃,我们将看到某种刚刚开始萌生、成形的东西。

一个普通的光学针孔照相机的工作原理,与小孔成像的基本光学原理是一样的。而一个“射线摄影专用照相机”则需要在这个基本原理的基础上做出一些调整:我们制造了一个拥有led表面的钢制盒子。Led是能够阻止辐射的少数几种物质之一。这个盒子就是一面减弱辐射并保护胶卷的盾牌。真正的针孔装置(在盒子里面的),是一个尺寸为5cm x 5cm的正方体,上面有一个圆锥形小孔。它能够根据放射性物质的确切能量进行调整,在射线摄影专用胶卷上曝光出被污染物质“投影”出的影像。每张射线摄影专用胶卷都是独立包装的。它被装在照相机内的一个的密封铝制信封里,这个信封是防光的,但是并不防射线,所以它只能被放射性物质曝光。

谢谢Alice!

图片由在切尔诺贝利的Charles Hawley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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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链接: 切尔诺贝利一日游核梦魇Design solutions for post crash civilizat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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