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到了我最喜欢的其中一位柏林人!去年,Christine Hill邀请我到魏玛包豪斯大学演讲,她是该所大学“媒体、趋势及公开露面”系的系主任。我就是这样认识她的,之后我google她的名字,才突然意识到我有多无知,原来她已经在世界各地展示了她的一个非传统并耐人寻味的项目(或许我该把它标记为“生产标签”?)即“民族商店(Volksboutiqu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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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olksboutique在20世纪90年代的时候是作为柏林的一个节俭商店(又叫雕塑建筑)出现在人们面前出现的,当时Christine Hill离开了纽约,在德国安家。参观者打开地下商店的门,会提供给他们茶水喝,并且在这里面,衣服也是免费的,人们聚在一起讨论各种话题,从自我定位和呈现,到天气以及社区中旅游的效应(通过

Volksboutique这个项目将观众和艺术世界结合在一起,给观众带来一个又一个的惊喜,同时又使他们提出质疑。她在1997年为这个精品店在X in Kassel文献中做了记录,但是并没有把她自己写成是售货员,而是将自己变身成一位深夜脱口秀主持人,一个导游,一个按摩师,一个手袋,还有一个复古外观的邮票套装纪念版,等等。将每天的工作变成是一项艺术活动,一项既可以在展厅内展览的活动,又可以在公路上精心装扮的树干中展览的活动。

她目前正在展览Volksboutique中的一个,分钟,地点是在威尼斯艺术双年展馆。这个采访是在威尼斯艺术展之前进行的。

这本关于你的作品“详细目录:Christine Hill和Volksboutique的作品”的书近来已经被出版了。销量如何?是不是仿佛你事业中的一个篇章被颠覆了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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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为了打一个太女性化的比喻,但是这本书在出版的时候问世。编辑的过程非常的艰辛,当从我的编者那里得知由于这本书理解起来十分费力,“下一本书更加好卖时”,我大跌眼镜。但是,确实会有另一本书的问世,就在这个月。所以,这本Volksboutique 详细目录出版了。当然,有这样的一个机会确实不易,将这本书化成现实也就成为了我今年全年的首要任务。我喜欢一切按顺序行事,自从我从事专业工作,我就开始研究我所进行地项目了(当然也要看具体时间是什么),这个过程还是挺令人满意的。

首先,我将这本书看作是双年展展末的一部分,当然要做一些总结的事情了。同样,我很高兴有这样一个机会来正式定义在我眼中的Volksboutique,因为它经常会被仅仅看做是一个二手商店。这本书也是展示广度的一个机会,同时,也强调了我所持有的美学观和“哲学观”。我也写了很多,这本书是展示这个活动的完美的例子。

心中怀有有这样一个界限就会有一种难以置信的感觉,我对自己说“一切都已经成功了”,但是,一种无边的空虚笼罩着我,仿佛在问“现在呢?”在很大的工程后,这一点我更加确信了。

因为我越来越对图书馆和其他档案系统感兴趣,所以我很高兴能够写一些我感兴趣的书籍。

艺术和商业之间为什么容易出现混淆?

恩,我很有兴趣看看哪些东西是有价值的。我非常想知道哪个更含有劳动的价值。

起初,我首先是在1991年去了柏林—-带着我的大型同化项目。值得注意的是,我没有得到允许在那工作,所以我在90年代早期发明了一系列的服务器材,例如,我在做按摩师的时候,我要的小费很多。同样,我加入了很多团队,出现在欧洲的很多地方,我意识到,我的劳动并没有得到回报。

这种将收入与艺术成果结合在一起的理念随着1996年Volksboutique精品店的开业达到了高潮。这是一种自主权的声明。我不再受雇于人,直接成了老板,同时,也不必一直依靠艺术来和观众接触。它的出现使我能够构建一个操作基地,并且这个工作一直持续了好多年。

“我一直持有这种观念—艺术是一种需要得到补偿的劳动。这一点很难站得住脚,不论是在艺术的哪个领域。我确信所有相关的人都会同意艺术有这种价值,但是作品所处的位置,为它买账的人都是前提,我的前提就是艺术本身就是一种奖赏。”

在这些年我的艺术道路上,我不停地思考着这些问题,不管是在具体的事件上,还是在特定地展览抑或是项目实践。当我展示项目的一个博物馆发现我的作品—一个贩卖机—在展览内会产生微小的效应时,他们就开始收费了。很多来观看卡塞尔文献 X(Volksboutique精品店的一个特许经营地,位于展厅之中)的参观者大声地抱怨“这并不是一个商业展时”,他们忽视了这样的一个事实,比如一个Jeff Wall直接对着我的商店。很多参观者(包括一个来自华尔街日报的记者)发现我的12美元的旅费是我导游费的一部分?在纽约这个是很多的,尽管在这个城市里所有导游代理都会收取这么多的费用。在意大利的一个博物馆管理者拒绝为我的旅游和展览花费退款,并指责我说“我在意大利发生这种事已经算幸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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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olksboutique Franchise, 1997

一方面,我们的这些艺术展览和索斯比的拍卖会都随时提醒我们艺术体系在金融方面的越轨以及不公平行为,但是,另一方面,我们又被条规习俗限制着,它们告诫我们艺术与经济是分离的,所以艺术只能存在于一些脱离现实的虚幻中。我并不同意这两个极端。

当然,我会避开这些经历来强调这个特别的问题。我的整个的艺术道路不应该被误解为抱怨或是糟蹋。相反,我所知的大多数艺术家都发现自己受错误或是此类经历的的指使。我也一样。接触到不同的反对意见,不管是在个人的经历中还是外界的经历中,都会推动事物的前进。

从根本上讲,我是一个艺术家—-我努力地工作,为了通过艺术,凭借艺术谋生。同时,对于我来说,将这些灌输到项目中去也是十分重要的。当然,重要的还包括资金方面。

当然,当我从事一个更大规模的项目时,我称这个项目为“有组织的投资”,包括大量的管理,准备以及现场的工作,我经常问自己,通过这些疯狂又复杂的计划,我要向我自己证明什么。它只是增加了混乱,更加压抑,同时又有很多过分情调的生产力,这些最终也是很多项目所含有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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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ilot, 2000

你有没有展示过Volksboutique?你怎么对其中的各种商品做区分呢?

“展示”已经进入了艺术词汇中,这是一件很好的事情,因为这个词将我的艺术作品从仅仅被叫做“表演艺术”中解脱出来。我非常讨厌去剧院,因为我不想看到别人模拟生活。我热爱生活,我喜欢一些在真实时间中存在的真实的东西。但是当我听到“表演艺术”时,舞台上就会引起一阵轰动,或者一些人会顿时激动起来,这一点很不好。所以我并没有把自己看成是在表演我们所谓的艺术。但是我确实发现整个事情都是关于展示的,在德语中叫做Leistung。我在这个作品中有一种个人的展示(同时在我的教学中也是一样)。这是我的人格的一部分,而不是假想出来的,但是对于一些项目来说,包含一种外向型元素也是独具特色的。起初,我在Volksboutique的工作是一项专门的职业。这也是一个来承担责任的一个方式。我的项目需要不同层次的参观者的参与。他们能从中得到多少也在一定程度上与他们能理解作为作品代言人的我多少有一定关系。我觉得这是一个公平的交易,同在商店里的交易时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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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urguide?, 1999

是什么指引着你做出决定,选择定位并用于Volksboutique的展示中?

我在大学呆了一年,然后转到了艺术学院。当我在那儿的时候,很多人都选择读针对性特别强的专业,我感到非常吃惊。我不知道有这些职业的存在。高中的时候,我被告知我适合做艺术家或者律师。(在大多数人眼中,我是极富创造力的,但是我嗓门大,并且还喜欢固执己见。)我的继母觉得我应该成为一个牙医。在艺术学院毕业后,尽管我从未质疑过我所从事的艺术行业,但是我意识到我丧失了其他职业中所包含的部分。比如,尽管我从来没有在真正的写字楼工作共,但是我对办公室文化却十分感兴趣。最初我是在Volksboutique做店主,这绝大程度上是因为我将德国的服务文化带到了工作中,不用说,我想要公众的表明我在社会中作为艺术家所具有的感受,这是一个提供服务的角色。因此,我开始调查哪些工作可能更好的展现我所关注的事情。比如现在,我对图书管理员特别感兴趣。

提到这些作品同时在一定程度上指出了我的女性特点,谈到这一点我有一点不情愿。或者我选择来做固有的女性角色(比如销售小姐,或者是图书管理员),或者我有意尝试一些很少有女性从事的工作(比如昨晚的脱口秀主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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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olksboutique, 1996-1997

这是一张在Volksboutique商店中被反复印制的照片,它向你们展示了我正拿起一件晚会的礼服,站立在镜子大小的墙那里。关于这张照片有很多种说法,有人说照片中的人自恋,还有人说是自私,什么都有。但是它所要展示的正是我要指出引起我兴趣的东西。抓到它,然后把它挂起来。

the Volksboutique物品的美学价值是很独特的?是什么导致的这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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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olksboutique这个名字来自VEB,或者是VolksEigenen Betrieb,这在GDR中是一个社会主义者为集体企业所用的一个专有名词。我在1991年的时候搬到了Berlin Mitte,跟现在比起来,那确实是一次与众不同的美学之旅,更不用说我从中习惯了再联邦国家中成长。the GDR的遗迹无处不在,日复一日地在马路上显示出来。我每天都在马路上走着,把能带的一切东西都带回家去。有一个商店叫做”Dumping Kuhle”,卖一些沉积的已经不值钱的VEB商品。这就是我所生活的环境,所以我就很自然地将它融进了我的作品中去。

但是,这不只是一个GDR或者Ostalgic的问题。我在布鲁克林的生活使我对我在当地发现的视觉元素开始感兴趣,例如,我在那得工作室坐落在一个废旧的铅笔工厂中。很多元素都引发了一个手工的美学,我对废弃的东西十分感兴趣。我收集了50年代的办公室家具,招牌,手动打字机还有一个迷你型的文具产品。

Volksboutique在很大的程度上是在检验文化中价值的含义,以及将废旧产品重新赋予新的意义和作用。我要努力将观众的注意力放在特定的事物以及生活中的事情上,那些由于特别的平凡而往往被忽略掉。

Volksboutique的格言之一就是“充分利用你所得到的”。有没有这样的例子,你除了选择“充分利用你所得到的”之外没有其他选择?

我想我能在很多方面回答这个问题。在我的家庭中,有这样一个特殊的规定,那就是要不懈地为难以实现的充满艰难险阻的事情准备好骑乘。我的意思是,只有其他小事情做好,“工作”才能做好,比如洗盘子,衣服,资源循环利用,收支平衡—-打造一个干净的场地,这样工作才能开始。但是这是一个从来都不能满足的国度。我很早就意识到与其等着杰出的人出现,还不如我参与其中,完成手头的工作。这很容易在财政术语中看出来,当到达财政安全的某个阶段时,这个阶段就有可能被实现。与其等着一个可能的或者是乌托邦的形势,不如早点工作,创建一个更好的局面。我的意思是,我搬到柏林的时候一切都是未知的,我甚至不会讲德语,没有特殊的技能。所以我就不顾这些局限性继续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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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olksboutique Accounting Archive, 2002

作为一个实践艺术家,特别是自从进入到教学社区,就有这样一个误解,一个人进入了艺术领域,就比其他人有了更多的自主权,这个误区需要破除。我的意思是我经历了与其他人同样的事情:艺术学校,转移到城市环境中,工作,同艺术体系对话。人们并不是一出生就有了从事艺术的天赋(其他行业也是如此)。艺术家并没有奇特的才能。艺术家只是工作,将自己看成是工作的一部分。

我觉得艺术并不是新事物的创新和构建,更多的反而是将更多的注意力放在现存事物的重新排列上。

Christine Hill不在管理店铺的时候在做什么呢?我尤其对你的学生的作品好奇。

我列了很多单子。我是个拖拉大王,这本身是一项工作。是的。从2004年,我开始大张旗鼓地重新规划自己的工作,那时我在Bauhaus 大学做全职老师。我是“媒体,潮流和公共展示”系的主任,这个系属于媒体专业。我进入这个专业纯属无心插柳柳成荫,但是结果却对我产生了革命性的影响。尽管工作时间上很容易适应,但是我发现我大多数程度上还是被我的学生所感染和鼓励的。在艺术家的道路中,数字不是并要的。即使我们现在是在一个艺术市场如此繁荣的时刻,文化业并不一定为艺术家所欣赏。所以有些人非常的勇敢,我敬佩他们能够跟着自己的感觉走,他们对人生毫不妥协,追求自己所梦想的东西。在他们身上我找到了方向。我并没有坐下来交给他们软件或者如何完成一项青瓷的制作。更多的是,我训练他们如何应对长时间的战斗。给他们带来厚礼,这样就能为他们所用。我并没有吓到他们,但是我努力地向他们解释他们需要怎么的原则,需要关注些什么。进一步讲,我自己就是一个热爱工作的人,当我的学生尝试精彩的项目时,我也完全沉浸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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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跟我们说说你为即将举行的威尼斯艺术双年展准备的作品吗?

恩,之前提到的第二本书是专门为威尼斯所写的。题目是分钟(这是威尼斯完整本)—讲的是细节,分钟;时间的流逝和累积;当然还有面对的时间以及过程的记录。

这本书是跟在日历或者记事册的后面的。考虑到在一个类似“威尼斯”的展览中会展示的物品,这确实是一个压力。我貌似不喜欢杰作或者作品这样的概念。我喜欢一种连续的统一体,就像是机器嗡嗡作响,一切事情都如工业一般在潮起潮落中进行,很多因素都会导致所谓的过程。看看我的记事本就会很容易地理解了,所以,威尼斯这个作品说起来。。。我(或者说我的思想)是怎么组织的呢,怎么得出这样的结果,可能是很小的事情,可能通过积累才能发展。总之是组织在一起的。我喜欢发型,约会都像定了一个期限一样,这种做法叫做“时间记录”。

从《目录》开始,“分钟”就讲了工作的特点,我在关于分钟的一些文字。在开头的时候有一篇作者和音乐家(我的朋友)Rick Moody写的一篇精彩的文章。这个出版物是由莱比锡作家Markus Dreßen设计的(如《目录》中),他真的是具有大师的天赋。我们的结合是一件值得自豪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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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inutes, installation view at the Venice Biennale, 2007

除了展示在阅览室中的出版物,在Arsenale还有我的一个“衣箱展”。这些作品展示了我的工作和思想过程是如何形成的。衣箱理念来自几年前我同姐姐的一次对话。她参观了一个夏威夷的60年代潜水艇展,高度赞赏这些内部机械工作时的奇妙感受,还有细节,这些小东西是如何各就各位使空间得以利用的,等等。她讲到:这太像Volksboutique的风格了!我在那个时候意识到,并不是所有的Volksboutique作品都是那个样子,但是我的姐姐却能够很好的理解我的想法,她知道我能够如何定义这个组织体系。同时,这些衣柜也对这个体系做了一个物理上的描述。他们将五天的工作日分成五项任务(会计,管理,公关,产销),在每一个衣柜中,都有一个完整的描述。讲的是如何利用空间,同时还有使这些任务可以转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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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ccounting Portable Office

我在布鲁克林的工作室正好沿着布鲁克林工作区,这是一个书籍制作艺术家联盟,我自从在纽约的时候就与他们紧密地工作了。特别是我与Mark Wagner建立的友谊和合作关系。Mark Wagner将树干变成了多维立体的开放书籍,这种观念对我很重要,我对他十分地敬重。

举出三五个你认为应该得到大家更多关注的艺术家。

嗯,我先声名以下是一些我欣赏,给过我灵感,而且我有幸跟他们成为朋友的艺术家。

但我不能推断他们必然以任何方式不被尊重或知名度不足。但它无疑是出色的,如果连更多的人了解他们,因为他们都做了不起的工作。我留意到他们都是大多设在纽约,这当然意味着我需要摆脱在柏林更多!

Allison Smith(The MusterNotion Nanny
Nina Katchadourian
J. Morgan Puett
Pablo Helguera
Michael Rakowitz.

感谢Christine!

原文OriginalTex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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