抄自wiki的偷懒介绍:Ubermorgen是由Hans Bernhard(etoy的创建者)和Lizvlx于1999年在维也纳成立的艺术团体。Ubermorgen着力关注当代的法律问题,尤其是涉及安全、隐私和著作权的问题。Ubermorgen在德语中是“后天”的意思,或者“超级明天”。
对于那些迫不及待、当着我的面说我是“新媒体艺术”的头头的人,我想强调我来到这个领域中其实已经颇晚。大约是两年前,我才匆忙开始,参加各种艺术节、阅读与此相关的书籍,等等。然后我发现我是如此的幸运:我并没有去看那么多坏或者说无聊的艺术和互动装置。就像在其它领域中,一些艺术家,他们在我还不会用电脑的时候就开始使用网络创作了,然而现在他们大多消声灭迹了或者仅仅是不断地重复他们自己。而另一些站了出来。Ubermorgen的Lizvlx和Hans Bernhard就属于后者。
我开始知道他们的作品是2005年电子艺术节(Arts Electronica)上的[V]ote-auction,这也是他们被谈论最多的作品之一,还获得了网络视觉(Net Vision)类的NICA。在2000年Al Gore和George W. Bush的竞选中,这个在线拍卖平台,给了投票者将他们的选票出售给最高竞价人的机会。这个作品引起了媒体巨大的关注,法律系统在14个州开始了一项调查,同样展开调查的还有FBI和CIA。它一共带来了2500多个新闻热点。Ubermorgen称此为“行动主义”(actionism)和“媒体黑客”(media-hacking),同时这新经历又激发他们创造出禁令生成器(injunction generator,在ars上获荣誉提名)。这是一个软件模块,它通过要求rtf/pdf格式的法令以及个人档案强迫某一个网站将站上的内容撤下(就好像ubermorgen被迫撤下Vote-auction一样)
当然,Ubermorgen不仅仅有[V]ote-Auction……
禁令生成器(Injunction Generator)
说说你们的背景?你是如何成为一个艺术家的?如果说“艺术家”这个身份适合像你这样一个“独立的奥地利商人”…
Hans:艺术家很适合我,它使事情变得不那么复杂。我在维也纳应用艺术学院(University of Applied Arts in Vienna Austria)跟随Peter Weibel教授学习视觉媒体,在德国伍珀塔尔(Wuppertal)与Bazon Brock学习美学,在美国帕萨迪纳艺术中心设计学院(Art Center College of Design Pasadena)跟Peter Lunenfeld学习艺术史,在加利福尼亚大学圣迭戈分校(UCBD)跟随Lev Manovich学习数字文化。成为一个艺术家的过程是相当单纯的,这仅仅是一个使用性的问题。尽管最开始搞etoy的时候我们并不认为自己的作品是艺术,而更多是激进的自我实验、社会和技术实验。但是当我们刨去了所有其它的领域(比如体育、政治,等等)就只剩下艺术了。现在,我认为这个过程是一个自由研究。观念艺术遭遇到了实验研究和大众媒体的阻隔,但是它们的产物(网站,数字图像,雕塑,电子邮件,日志文件,绘画,图像等)都是被定位在艺术语境中的。在项目过程中,我们扮演不同的角色、使用不同的别名,有时候甚至与别的实体互相交换(比如电影《整蛊集团》中的主人公andreas bichlbauer和andy bichlbaum就是这样的一对儿共享体)。在这样的身份交换的过程中,我们将自己定位为医生、商人、退役军人,或者青少年。
Lizvlx:恩,详细讲讲我的背景。是这样的,我一直希望自己成为一个艺术家(此外也希望自己是个考古学家或是物理学家),但是说实话,我发现艺术学校有点无聊,所以我离开了艺术学校跑去学习商业科学和市场研究,显然那要有趣得多。同时,我也一直持续着我的艺术活动直到90年代初网络真正地发展起来,此后我注意力开始转移到代码、视频图像和数字处理等。我关注的中心总是“非用户友善”,也开心与Hans合作,因为与他合作我可以非常自由地工作,也不会感觉到粘滞在双方的妥协中,这种情况其实在别的合作中会经常出现。我觉得这样非常好,我可以工作又不必去真正探讨,Hans也可以不受我束缚去谈论,我们不必为了一起工作而互相达成一致。
etoy——因特网上第一个街巷帮会
你是传奇的“因特网第一个街巷帮会”etoy的创建人之一。现在你再回顾90年代后期etoy生涯的时候,有什么感想?
Hans:作为etoy——etoy.corporation的创建人之一感觉很棒。现在,我对1999年从商业运作转入筹划指导委员会还是感到很满意,我不希望卷入多过涉及策略、资金和商标等问题。我们的边缘游戏恰好发生在互联网历史上的完美时刻(1994-1999)。我们在网络技术、毒药(尤其是LSD和MDMA)、经济、政治和社会工程学的领域里试验。瑞士团体(Corporate Switzerland)、维也纳行动主义者(Viennese Actionists)和互联网大爆炸(Dot Com Boom)给了我们工具(corporate identity manuals, die Aktion, business plans)使我们能够继续激进软件(etoy)的工作。我主要的方法是取样和拼贴。受80年代以来纽约说唱音乐的影响,我学会了极富攻击性的复制和粘帖,并且以代码隐秘地将观念和视觉与哲学结合起来。流行明星的神话和法西斯式全球公司的构架是etoy背后的推动力。毒药与技术的熔合又与我们对Andy Warhol、Archigram、未来主义、Michael Milken以及类似后街男孩这样的现代男生组合的分析结合到了一起。Etoy组织得像一个F1车队,高效、等级分明、高科技,外表看起来有魅力且时尚,但etoy内在的根本却是硬核派(hardcore cult,或者说邪典中坚)。
是什么激发你们搞[V]ote-Auction?
Lizvlx:开始是很简单的——如果我们不参与的话,这个项目很可能早就在纽约的权利机构的干涉下被终止了。当我们开始与它合作的时候,自然就有了一个流程,白天Hans在维也纳和保加利亚首都索菲亚两地工作,晚上我在柏林工作。动机是出于我个人对这个世界的法律体系的蔑视,倒不是因为他们不公正或者别的,而是因为他们的官僚作风、反交流以及他们对更具权力和金钱的政党的一贯追捧。但我是在这种环境中成长起来的,我父亲就是个律师,所以我不会被一纸法律文书吓到,那不过是白纸上的黑色墨水而已,不过是一些带着情绪的漂亮的法律诗歌而已。
Hans:这个项目最初是一个叫James Baumgartner的美国学生介绍给我们的。他发明了Vote-Auction 0.9版,但迫于巨大的法律压力(纽约市选举委员会,FBI),以保密的价格卖给了我们。我们的动机是把它当作一个全球的交流通讯实验来运作,并在法律(13个地方检察官,联邦律师Janet Reno,FBI, CIA, 国家安全局)和社会(家庭,朋友,社区、律师)持续的压力下尽我所能把大众媒体黑客、法律艺术、[F]originals项目的边界推到极限。
[V]ote-Auction
你们有没有料到来自大众媒体和法庭上的反响会这样大?
Hans:没有。尽管从一开始我们就感觉到这个项目有着巨大的潜力,但是最初它只是和我们的商业活动还有其它的项目方案平行运作。然而很快它就占据了我们所有的时间和精力。有四个月的时间我们一直在和媒体(每天30次采访、广播、电视、网络和纸媒)、和律师、地方检查官、和社团、和用户打交道。我们要上国际法律的速成班,而我们的律师要上网络技术的速成班。最难对付的是那些地方检察官、联邦律师Janet Reno和FBI。他们花费了上百万美元来调查这个案子,却也不想想这个项目究竟是什么和做什么的。在CNN上的一个节目Primetime feature,律师和政治家们试图决定这究竟是一个艺术工程还是一个由那些反常的东欧商人策划的买卖(我们的口号是:Vote-Auction——让资本主义和民主靠得很近)。
Lizvlx:哈,这很有趣——因为我预料到了。当然并不是全部,但是对我来说很清楚的是,它会变得更有影响力。首先,因为从最开始,人们就感觉到媒体希望尽可能得炒作它;其次,美国的制度和美国人都比欧洲人更喜欢控告他人。这两种权力,权限机构和媒体,彼此互相滋养,所以所有我需要做的,不过是仔细听清问题、然后使用我所得到的信息再反射给媒体和公众。这简直是一个实时工作,非常迷人和有成效——我也非常感激所有Vote-Auction的用户给我的讯息。
Nazi-line, vote auction, ars electronica jury hack…你们不害怕有敌人么?是什么使你们如此勇敢?
Hans:我们在寻找合适的环境来开始我们的试验。这些小环境能给我们的基础研究和发展带来最大的利益。我们并不是机会主义者,金钱驱动、或者名利驱动,我们最重要的动机是尽可能多、尽可能快、尽可能混乱地得到信息,然后再通过数字渠道重新再分配这些信息。为此,我们愿意将我们的职业、金钱和时间担上风险。
你们的很多作品都是将现实和虚拟合并了起来。是什么激发了这样的做法?如何证明这样是对的呢?
Hans:net.art, Totalart, Junk Pop, 数字可卡因,80年代的孩子。Hans Bernhard因为精神上的错乱而将现实和虚拟的关系激进化了。他无法区分集体幻觉(现实)和个体幻觉(虚拟),但是他时不时得可以得到一个整体的映像。使用精神药物(见hansbernhardblog)、抚养孩子、成为一个艺术家和一个市民,这种情形整合进了一个“总体艺术作品”。幸亏有了这些新的平台和数据库(互联网,数字档案,邮件列表,日志文件等),Hans能够发明和创造新的表现形式,并且用他的研究和身份向他人渗透。这样一种自我实验,其实是用他的方式来终结那种对未来的回顾式展望的思索,来将他自己定位为一个前-新未来主义者(ex-neo-futurist)。他知道他自己是身处于伟大的意大利艺术家Guglielmo Achille Cavellini的传统中,他的策略就是自我历史化。Ubermorgen.com的作品是独一无二的,不在于我们做了什么、而在于我们是如何、何时、何地做的。计算机和网络创造了我们的艺术、并把各个方面都连结起来了。
Ubermorgen.com形而上地受到了Lawrence Weiner的影响,而通过重新改造Madoona, Jean Tinguely,新现实主义和通过维也纳行动主义的中间分子得到了真正的提高和增强。如今,我们将我们要传输的进攻性的战术行为与保守的美术啮合起来,形成一个实践与理论的混合物。
我觉得你们的行动给你们带了很大的乐趣(fun)。对么?
Hans:只有一个答案:42。
Lizvlx:其实,个人来说,我更喜欢用“lust”这个词。那意味着,是的,我是诱惑驱使的。我设法驱逐我所做的工作,然后,如果我们的一些行动产生了乐趣,我不会认为我脸上露出的微笑是因为“乐趣”(fun),而是某种由于完成而产生的快乐,某种“诱惑”(lust)的因素。(lust源于德语,在德语中,…)。我不喜欢英文的“fun”,因为它仅仅强调了某种肤浅的娱乐因素。
谷歌自噬(Goolge Will Eat Itself,简称GWEI)批评了google的力量和无处不在。难道google不是每个人的朋友么?
Hans:谷歌自噬(与Alessandro Ludovico和Paolo Cirio合作项目)是一个纯粹的概念作品。它是一个悖论。它可以被归纳为如何使一个不断成长的巨人吃了它自己的一些简单说明,而同时,这个项目自身又使得这个巨人成长得更快。我不能说GWEI批评了google,它只是实验一下我们如今都身处其中的这个全新的全球性点击经济(click-economy)。我们在google内部最敏感的领域运行我们的研究(The Adsense Program是Google的主要收支调制器)。
Lizvlx:Google不可能成为每一个人的朋友。公司不是朋友,他们不是人、因而不可能是朋友。我将无法支持这一点,如果人们一定要将人类情感联系到法律实体或者市场建构的话。但是,就个人而言,我觉得朋友不可能是无处不在的,我宁愿要那种私人的聊天而不是无所不知的人。关于对google的批评,我想我们只是想设法改进系统。作为一个实验,当google人在google上设立广告计划的时候曾经有一个伟大的想法。但是就像其它任何一个系统或者软件一样,你可以给既存的软件编码、增加附加功能、把它变得更强大。这就是他们所说的进步,不是么?
Google对你们的行为有什么反应?
Hans:就几个星期以前,我们收到了来自德国汉堡的google法律部分的第一封官方来信。他们尽可能友善地措辞,希望我们考虑我们的项目触犯了google的条款、因而是非法的。他们声明他们理解这是一个艺术项目,但他们还是希望我们能够立刻停止。于我们而言,这是一个新的领域,因为google向来是不大会进行人与人的交流的(他们有机器为他们服务)。我们喜欢的陈旧的苹果系统的声音是:“sosumi”。
能跟我们讲讲你们的新项目么?有传言说还有后续的GWEI?
Lizvlx:我们正与Paolo Cirio和Alessandro Ludovico合作一个新的项目。名字是“Amazon Noir”。情节是:坏人们(The Amazon Noir 成员:Cirio, Lizvlx, Ludovico, Bernhard)使用由Paolo Cirio监管编码的robot-perversion-technology,窃取了Amazon.com上的有著作权的书籍。故事的中心是,一场巨大的媒体战争与残忍的法律对抗将逐步上升到网上摊牌与抢夺。Ubermorgen.com上的Lizvlx每天向全球媒体发出攻击,Ludovico和Bernhard几乎要抵挡不住来自强大的Amazon.com的酬金贿赂了,Cirio不遗余力得将著作权的边界不断推向极限(不过是在屏幕上的视频显像、不过是白纸上的墨水而已)。背叛、辱骂和悲观主义分裂着这群“坏人”。最后,好人(Amazon.com)赢了,他们成功得击退了坏人,并且和美丽而诱人的女人们(大众媒体)来到了酷热的太阳下。
Amazon Noir,官方发布:2006年11月15日。
还有什么值得关注的其它的奥地利艺术家么?
Lizvlx:Judith Fegerl、Kasper Kovitz。
Hans:Susanne Schuda、Grischinka Teufl、Lia(她已经得到了很多关注了,但一直还是我最爱之一)、Monochrom。
谢谢Lizvlx和Hans!
责编:sophywt
原文OriginalTex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