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tanda
2007年在北京展出的《美丽新世界》展览中,一个试图站立的机器人Standa出自日本艺术家Yanobe Kenji之手。认识Kenji首先从2003年在日本的艺术考察开始,Kenji在青山美术馆有一个很大的个展,展览中那个头向下不断跪卧的机器人给我很深刻的印象,Kenji的这个作品原形来自废弃的日本世界博览会的垃圾堆,同时他的孩子也出生了,当玩偶丢失在垃圾堆的记忆与孩子要站起来行走所构成的时间/生命/意义等等问题的时候,Kenji开始做这样的一个作品,巨大的钢铁的可以不断站立(Standa)的机器人,也可以称之为机器雕塑。
Photo: Masaki Fujihata
Off-Sense 2006
Masaki Fujihata
Technical Support: Takeshi Kawashima
Sound: keiichiro shibuya(ATAK)
Charactor Animation: Takeshi Fuyama
同时间展出的还有一位日本新媒体艺术的先驱人物Masaki Fujihata的作品Off Sense2001-2006,作品赋予几个电脑中的人物(Avitar)以人工智能的特征,这些人物有着与人类类似的行为习惯,经常会相互碰到对方,因为人物设置的智能水平不等,这些人物也表现出从简单到复杂的行为逻辑。这些人物同处于相同场景之中,周围有几个显示器表现了这些人物或者场景的几个视角下的活动,如同监视器的功能。
谈到这两位艺术家是因为他们的作品都可以被界定在更加宽泛的媒体艺术观念之中,但是如果我们讨论的是新媒体的话题,显然Masaki的作品就更加贴切,因为这其中涉及到的是所有与新媒体相关的因素,包括行为学、虚拟环境、人工智能,当然因为是新媒体也就包含着那些不可能被识别的技术元素,还有就是这个项目是可以不断自我学习和成长的。而谈到媒体艺术这个相对宽泛的话题,Kenji的作品就更加与幻想世界、机器人、毁灭、时间等等因素相关,作品的介质也是金属的。
比较这两位艺术家的年龄,Kenji要比Masaki年轻10岁左右,在这里仿佛我们可以找到两个人创作的背景(日本社会景观)的一些端倪,Kenji出生(1965)在动漫已经逐渐成为日本文化主体的时代,而Masaki出生(1956)的时候动漫(文化国策)才刚刚被日本提出,可以说两个人虽然同样来自日本,但是其经历的日本社会景观与文化的关联却不尽相同。尤其在60年代日本正处于战后恢复之中,整体社会倾向于重建日本的阶段,也是日本知识份子开始反思的年代,工业上的先进技术与人生存的坚毅(可参考《啊信的故事》)正在构成日本未来新的社会与文化格局,这也就是日本50年代出生的人的普遍社会价值观所在,也可以反映在很多日本人勤劳的现象中。这在艺术家Kenji的身上是不多见的,因为可以说没有受到任何战后影响,Kenji出生在一个商人家庭中,主观的父子关系(恶化)和日本经济的腾飞构建了新的价值观念,Kenji的作品中更多的是来自于社会发展过程中的图像表象,机器人的世界与毁灭的世界,构成的不是恐惧,而是让人兴奋的超现实图景,这也同样出现在很多60年代后出生的艺术家之中,尤其是更加年轻的日本艺术家对残酷、恐怖、机械构成的幻想逐渐表达了来自日本文化的另一种图像景观。
新媒体在Masaki的创作中,首先有着来自科学家的视野和逻辑,艺术的成分不大,因为他的作品并没有那些故意的对艺术史图像上(表面)的解读,来构成作品在艺术史角度的上下文关系,很多时候什么是新媒体这个问题一直出现在我的判断中?现在我想说,新媒体应该有着来自不同领域的逻辑,因为展出空间和艺术家身份所构成的艺术关联,使其被界定在新媒体艺术的范畴。如果反过来用艺术史的方法论来解读新媒体,很多方面是有着致命的谬误。
伦理、逻辑、道德这些看起来相关的词汇,形容的是不同层面的无法被完全界定,却伴随着人类文明演进的观念,正在逐渐构成新媒体所要讨论的世界观,而时间、身份、政治这些与以上词汇类似的关键词更多的出现在当代艺术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