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艺术家这个职业

“Old artists never die” , 直译为,“老艺术家永远不会死”,这句话是我喜爱的埃斯托尼亚当代舞蹈艺术家缇娜.欧莱思科(Tiina Ollesk)说的,她的原话是这样的:“Old artists never die”… as long as art can be communicative and can create a dialogue with the audience.” 老艺术家永生的条件是他与观众之间的对话。他们的魅力就在于他们在特定历史时刻和历史环境中创造出来的作品和通过作品表达出的个人体验与认知,仍然能够为今天和明天的人们打开一扇新的体验与认知之门。在这种前提之下的,艺术生命是永存的。


MICROTRENDS 小趋势

昨天翻看马克.佩恩的著作MICROTRENDS “小趋势”。作者是希拉里.克林顿竞选总统的首席顾问,著名的民意调查专家,这本书对大到国家社会经济制度,小到公众日常琐碎生活习俗都有敏锐的洞察和分析。其中他对1992年古典音乐在Neo-Classics(新古典音乐爱好者)中的受欢迎与参与程度、CD和单曲的销量以及个人赞助额持以乐观的态度,不仅如此,他特别强调古典音乐的发烧友已不再是传统的白发有钱高智商人群,“互联网使古典音乐向更年轻、更多元化的和更爱冒险的听众打开了大门。”

这扇门与刚才那扇“新的体验与认知之门”是不是同一扇门?是不是接触到了古典音乐是否就会喜欢它,迷恋它,陶醉在它其中?互联网、iTUNE、“莫扎特效应”古典摇篮曲以及提琴四重奏女性演奏家的性感程度是否能够帮助人们在跨进这扇门后紧接着能够跨进另一扇门?未来社会对艺术家是什么样的期待,艺术家的角色又应该如何转换?

带着这些问题,我又翻阅了荷兰布克曼文化基金会(Boekman Foundation)2004年编辑的“2015年艺术家这个职业”这本著作。它邀请不同行业的专业人士从经济和社会层面对艺术家在未来十年将会担任的不同角色进行了阐述。同为经济学家和艺术家的汉斯.阿冰驳斥四十年代著名文化评论家沃尔特.本杰明(Walter Benjamin)的观点,认为独立艺术绝对不会因为社会与科技的进步从而失去它的“神秘性”从而使独立艺术家这个职业在未来消失,他认为“艺术”这个概念在文化创意产业化的今天虽然本身已经被延伸,但应用艺术与独立艺术之间的界限将继续存在。因为独立艺术家作为一种职业对大多数人来说都是无法谋生的,阿冰提出了艺术家职业发展的两种方向,第一种叫做“保守型”,意味著大多数独立艺术家都不得不选择第二甚至第三第四职业来维持生计。第二种是“进步型”,意味著一小部分极其成功的独立艺术家将会把兼职的独立艺术家归类为“半业余艺术家”以保护自己的专业地位。有趣的是,阿冰预言在第二种情景下,活跃于文化创意产业的比较成功(注意:是“比较”而不是“非常”)的艺术家将被社会列为“独立艺术家”。

除了探索独立艺术与文化创意产业之间的关系,”2015年艺术家这个职业”这本书还花了大量篇章从艺术教育角度进行探讨,目的在于为艺术教育政策制定者、教育机构、教育者以及艺术家本身的职业发展指明方向。为了帮助我找到文章一开始的一系列问题的答案,我着重阅读了设计理论家凯斯.多斯特有关“艺术与设计最终与科学握手”的文章和传播学评论家保罗.鲁特恩的“社会创意的源泉”文章。多斯特提出用科学和技术的角度去理解和解释现实可以帮助艺术与设计去更好的表达我们所处的这个“极端链接”(hyper-connected)和“绝对媒体空间”(absolute media space)世界的复杂性。鲁特恩特别强调艺术家作为社会创造力的催化剂,不仅仅不应该作为独立艺术家存在,他们应该发挥其应有的社会功能,例如:帮助公众理解艺术、欣赏艺术和弘扬艺术。荷兰当代作曲家特瓦夫候芬(Merlijn Twaalfhoven)说到,“我想把我的观众带进一些不一样的世界。而这最终成为观众在演出中的个人体验。这个过程实际上是可以经过设计的,在某种意义上讲,它与市场营销学和沟通学中的理论类似。可以说,我的这种印象与广告销售业的唯一区别在于:我的印象是无法用比特的形式来呈现给观众的。我带着我的观众进入了一个具有挑战性的、未知的领域。”因此,艺术家与观众的这种对话并不是一个自然而然发生的过程,它在某种程度上需要改变角度做内容与形式上的调整、包装与设计以及长期不断地沟通、铺垫和引导,这并不是说艺术家要降低艺术品质量来迎合市场和观众,它只是强调,这种艺术家与观众跨越时间和空间的沟通与对话过程是需要操作和管理的,从而使这个过程不断加深并且延绵不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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